风雨飘摇【元懿】
新手入坑踩个油门
ooc、”懦弱“元歌在线藏人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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是什么冰凉的液体打在了司马懿的脸上，起初是一滴，而后两滴、三滴……密密麻麻。
然后液体在他的脸上流淌，有的顺着眼尾滑进了耳朵，有的汇集在眼窝，有的顺着鼻子直接流进了喉咙，带来一大股令人作呕的腥臭味儿……
"呕！……"司马懿一阵干呕，但呕吐过后却是更大的疼痛从喉咙处传来。他艰难地睁开眼睛，混杂了血液的雨水刺得他眼睛很痛。
他手脚冰凉，完全不受控制，睁开的眼睛又接连不断地落进冰凉的雨水。
他一阵怅然，他败了……
"哈……"他试着张嘴，但是只能如哑巴一般发出喝哈声。一直到雨慢慢变小，他的手才在淤泥中恢复了一丝感觉。
司马懿拿手指敲了敲酥软的泥土，随着一阵眩晕，什么也没有发生。
他的灵体没有出来，他清楚地感受到，他的力量消散了，一丝不剩，现在的他连一个普通人都不如。
脖子上的窟窿还在血流不止，但是疼痛却在渐渐淡去。他感觉自己的身体如同待在寒冰地狱，冷到心悸。
恍然间，他感受到什么温热的东西覆盖到了自己的手背上。那应该是一只手，活人的手。是谁呢？蜀军？曹军？还是一个乱世中误入战场的农者？
来人看着眼前仅有一息的男人，眼中是说不出的心疼与不忍。曾经如何骄傲的一个人，现在满身污秽，破败不堪地倒在淤泥里。
元歌朝身后看了一眼，随后抱起司马懿的身体朝前走去。身后的傀儡不知道从哪儿拿来的破伞，尚且只有微弱意识的它将伞撑在主人的头顶上。
它无心智，但它的意识和主人相连。它知道自己的主人现在正在害怕，但是又很混乱。他不希望自己怀中的人出现意外，又不知道自己这样做对不对。蜀军就在身后，可死神也在身后，他只能加快脚步，才能守住秘密和那人的性命……
司马懿做了一个梦，是久远的往事。
在稷下，他的恩师，他的挚友，都在身侧。
打着瞌睡的老师含糊不清地夸他是旷世奇才，身侧的诸葛亮则打趣他说那自己就是旷世独才。
远远的，还坐着那个不会说话的小孩儿。他的目光不在此处，却望向不知何处的窗外。
司马懿顺着他目光看出去，先看到了如豆粒般大小的太阳，然后是远处的乌云，翻滚的黑水，和劈天盖地席卷而来的黑暗。
他在黑暗里努力地睁着双眼，想要看清，然后睁着……睁着……便看到了浮动着的床帘。
四肢僵硬，几乎感受不到它们的存在。脖子上缠着一圈一圈的绷带，紧得勒住他的喉头有了哽塞感。听起来屋外还在下雨，但是司马懿知道，这已不是最初的那一场。
这是哪儿？曹营？汉营？平常百姓家？
"你醒了？"一声机械且清脆的声音在右侧响起，司马懿眉头一皱，他知道这个声音，这是熟悉的声音，是往事的声音！
下一秒，元歌便携带着傀儡进入了司马懿的视线。他依旧短发，明亮的双眼，宛如少年的脸庞，身前身后有模有样的勾着自己的手，就像一个彬彬有礼的儒士。
但他不是。司马懿在内心回答自己。眼中的情绪在质问元歌想要干什么。
元歌读懂了他。于是顺势在床边坐下，他伸手想去碰司马懿的脖子，但是却因司马懿皱起的眉而突兀的停在半途。"你的声音，没有了。"元歌或者只是傀儡说到。
司马懿坦然，马超那一枪，直接洞穿了他的脖子，莫说声带，咽喉血管都被捅了个对穿，他都很惊讶自己还能活着，即便力量全无，但索性还活着。
"或许马超念了那么一点师生情意，杀你的时候没有刺穿你的颈骨，大概是想留你个全尸吧。"元歌说到。
司马懿看着他，对元歌的说辞不以为然。马超没有让他身首异处，大概不是因为尚且顾念旧情，而是他察觉到了自己灵体对他的埋伏，仓促之间他的枪偏了一分而已。
他们没有情意，若非他的枪快了那么一瞬，那么躺在泥泞里的恐怕就该是他那过分自负的徒弟了。
元歌洞悉了司马懿眼中的不屑，但是他还是固执己见，"马超回到师兄那里，情绪很低落，这半个月，几乎足不出户，你在他的心里，并非毫无地位。"
司马懿的手指敲了敲床沿，但是却被元歌的手按住了，"你先休息吧。"随后司马懿的手背一痛，疲倦便铺天盖地而来。他看见元歌在靠近，但元歌具体做了什么，他感觉不到。
这是在元歌府上的第三个月，司马懿恢复得不错，至少能走动无碍了。
但是他真的不能说话了，愈合的皮肉上有一块鹌鹑蛋大小的丑陋伤疤，所以他干脆继续缠着绷带。
他在房间里写字，所有的灵敏和感觉都在迅速地恢复，除了他的力量。他现在羸弱得，丝毫不是任何一个怀有异能的人的对手，哪怕对方只是个奇兵。
司马懿放下手中的毛笔，再次用手指敲了敲桌面，一如既往但又有所不同，期待里的灵体没有实现，但是预料里的元歌却是进来了。
司马懿淡然地看着这个曾经的同窗，一时的同僚以及现在这个完全猜不住心思的人。他挑眉，似乎在问今天朝堂之上又发生了什么，诸葛亮？马超？还是别的什么。
果不其然，元歌在他对面坐下，"师兄今天也向主公谏言，对于你，活要见人死要见尸。"
他想起今早在朝堂上的诸葛亮，谈及司马懿时一副"若此人活着必有大患"的表情提议刘备务必找到司马懿的样子。那样子太滑稽了，明明是关心，明明是存有私心，但是却表现得十足的冷漠和大义凛然，就好像在真的在为刘备着想一样。
"马超还是一言不发，他很少上朝，但是最近他和师兄的关系越发不好了。"元歌说着，打量着司马懿的神色。
而司马懿呢？
他几乎不为所动，那些人，或许有的曾经重要，或许有的是有些于心不忍，但是一经背叛，那么最后在他的决策里，都逃不过为他算计和利用。
成王败寇，他完全接受，所以那些人——他当做棋子的人，亦或把他当做棋子的人，丝毫不重要。而现在，显得比较重要的，似乎只是弄清楚元歌到底想干嘛。
他写下自己的疑问，将其推到元歌面前。
元歌看了一眼，忽然眼前一亮，他指间蜿蜒出根根分明又细如蚕丝的丝线，"或许你也能用傀儡代替你说话！但不必太过庞大，显得赘余。"他说着便起身要走，但是走到门边时又停下来叮嘱到，"你外伤虽好得差不多了，但是内伤难愈，要多休息，莫太操劳。"
看着门静静关上，司马懿不屑似的冷哼一声，操劳？
这三个月以来，他连这个房门都没出过。做过最剧烈的动作不过是吃饭写字而已，元歌未免太小题大做了。
次日司马懿醒来是因为门外两个熟悉的声音，一个是元歌，而另一个却很意外，是诸葛亮。他看了一眼四周，这并不是自己的那个房间，想必该是元歌的卧房。
而此时门外元亮二人一前一后的走着，前面的诸葛亮直往门口而去，他的脸色不太好看。元歌在后面跟着，他显然有些着急，但又感觉有些刻意的放任着诸葛亮。
直到诸葛亮打开了门，他看见了房中的床上躺着一个人，那个人背对着他，未盖好的被子导致大片不堪的皮肤露在外面。那上面的斑斑红痕，是什么已经不言而喻。那人有着完美的蝴蝶骨，发丝里掺杂了几缕刺眼的白。
诸葛亮正待又踏出一步，却被身后元歌一声不太友好的"师兄"给叫住了。
诸葛亮果断的转身关门，脸色极其难看却还要扯出一个和善的笑来看着元歌，"凤雏什么时候也会金屋藏娇了？"
"师兄见笑了。"元歌抿嘴笑了笑，傀儡的声音冰冷而没有感情。
许久之后，元歌才再次回到房间，却看见司马懿穿着整齐地坐在床边看着他。那个眼神看得他心虚，就好像对方看破了他所有小心思一样。
不过司马懿也的确看清了元歌的小心思，"你猜他会不会回去让刘备带人来抓我这个敌军军师？"
"他不会，"元歌坦然，"他不希望你死。"
"我真是小看你了。"司马懿说到。他不自然的站起来，从床边走到元歌身旁坐下，"我原以为你真的是个怯懦的人。"
"我不是吗。"元歌反问，他突然想起诸葛亮那句"金屋藏娇"的话，便好奇地问向司马懿，"你说，我算是金屋藏娇吗？"
司马懿嘴角一抽，直接懒得回答。
元歌笑了笑，自顾自地答到，"自然不算，我不会是刘彻，你也不是陈阿娇。"
司马懿看了他一眼，意味深长地笑了笑。
用过早膳之后，司马懿又觉得有些疲倦了，变成普通人的他实在有些不堪一击，不过区区一晚上的性事就把他折磨得精疲力尽。为此，他把一切罪过都归到了一无所知的元歌身上。
然而除去初次的欢爱之外，司马懿和元歌其实很少那样忘我地交合。更多的时候是两人相拥而眠，元歌总是将他拥得很紧，明明两人身量想当，他偏要以一种圈抱他的姿态拥着他。当然，司马懿对此并不抗拒，相反，他还睡得很安稳。
此后元歌又做了更新的发声器，声音也更像他原来的了。
他二人独处时，元歌便用自己的声音和他说话，久而久之，他的声音便不那么沙哑难听了，反而给了司马懿一种悦耳的感觉。
司马懿不能说自己现在的生活有多好，但终归没有忧愁。除了元歌，还是元歌。
他有时候觉得自己实在贪欢甚过了，有时候又觉得自己实在不爱算计谋略，如此平淡度日也可。现如今的他，其实与常人无异，本身的状况也不允许他再踏足那诡谲的天下风云中去。
就这样吧！
他告诉自己，至少这样，元歌便没有背叛他的理由了，他只是一个寻常人，何来被人背叛的价值呢？
如此一想，他便觉得更加轻松了起来。
听说刘璋和刘备决裂了，元歌要率军进攻雒县。从前的元歌无往不胜，早早的就会有一封捷报送回府中。
然而这次不一样，胜利的消息迟迟没有传来，在原定的归期延后近两天后，消息才从雒县传回来——汉军大败，中郎将身中流矢而亡。
那时候司马懿还在房中写字，突然听到外面一片鬼哭狼嚎。他的笔锋变乱了，到最后根本写不下去，只扔了笔就往外走。
司马懿想，他允许了诸葛亮的背叛，允许了大乔的背叛，允许的马超的背叛，这次绝对不会允许元歌的背叛。
气急之下，他似乎感觉到胸膛内沸腾的血气几乎要撑破躯体，但他只能忍着不适紧张地往蜀营赶去。
太慢了！太慢了！
蜀营之中，伤兵围作一团，司马懿只能在外围远远的观望。缝隙之中，他看见了元歌的脸，苍白和污血同样刺眼，他还看到了好久不见的诸葛亮。
有什么压制不住的东西就要破体而出了，似乎察觉到什么的诸葛亮抬头往这边看来。
恍然间，诸葛亮似乎看到了那个刹那闪过的熟悉身影。他追出了两步之后骤然停下，那个人会来这里，是因为听到了元歌的消息吧。
此时天色阴沉沉的，似乎要下大雨一样。大战之后下一场雨，是不是都是定律啊？诸葛亮自嘲的在心里问到。
果不其然，司马懿才刚赶到尸横遍野的战场时天空便下起了大雨。雨水稀释血液，但也使血腥气更加的蔓延。
他就从一具具尸体上走过，无声地、愤怒地找着元歌。然后，只带起一条长长的剪影，下一秒，黑色的影刃便架在了一条修长且血迹斑斑的脖子上。
元歌被迫扬起脖子想远离那已经割破自己皮肤的影刃，但是某人似乎不领情，他退一分刃便进一分。"你的力量恢复了？"他只得扯开话题。
司马懿冷哼一声，"你想知道怎么恢复的？"
还未等元歌开口，司马懿便冷着声音继续说到，"我来这里，嫌自己太慢，会来不及杀你。"
他以为元歌真的死了，亦或因为厌倦了什么以此逃脱……
"……咳咳……"元歌忍耐着咳了两声，"我是真的中了箭，三支。但是我觉得，我不能让你和我只在一个屋子里，可我也不愿意你正大光明地出现在那些人的眼前。"他仰着头说到，随后干脆转过身，双眼和司马懿的眼睛对视着，"我们离开，我做得足够了，我想和你在一起。"
司马懿顺着元歌狼狈的脸往下看去，在后者身上看到了三处污血凝重的地方。
他眼神依旧尖锐，语气丝毫不软，"我从来都是一心一意地去憎恨背叛我的人，没有例外，你也不会是例外。"
"我知道，我不会。"元歌笑了笑，又亲了亲司马懿逐渐缓和的嘴角。他满足地抱住这具逐渐放松的身体，他一点儿都不疼，不为因自己彻底报废的傀儡惋惜，不为自己身上的伤口而惧怕。
在司马懿回抱住他那一刻，兴许只在他看到司马懿赶到战场那一刻，他就知道，他已经得到了所有他想要的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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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游戏虽然玩得烂，但是我搞cp是认真的👌🏻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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